为体贴地给他留了盏沙发旁的落地灯,沙发上则被子和枕头皆帮他铺好,更彰显着周到和用心。
傅令元瞥向内间,盯一眼床上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形,面无表情。
…………
阮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睡在床边椅子里的人影低声喃喃:“我想喝水……”
半睡半醒的庄爻一惊而起:“好的姐!我马上给你倒!”
“嗯……”阮舒目光怔怔。
很快,庄爻端着水杯回来。
阮舒很想自己坐起,奈何依旧有气无力,连抬个手臂都困难。
“姐你别动。”庄爻拿来吸管放进杯子里,然后把吸管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塞进她嘴里。
阮舒缓缓吸了大半杯水,双唇松开,轻轻摇了摇头。
庄爻立时把吸管和水杯拿走,再走回来时,把亘在她身前作为支力以方便她侧身躺睡的长形枕头调整好位置,一抬眸,对视上她直勾勾又乌漆漆的凤眸。
“我什么时候能好……”本就清冽的嗓音由于有气无力而显得幽幽凉凉。
阮舒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明明已经在回海城的路上了,身上的伤口却因为她的急于求愈而感染,导致发烧反复不退,昏昏沉沉了好几天,现在虽然还算清醒,但身体似被这次的伤掏到了底,几乎没什么力气,连讲个话都跟林黛玉似的……
而且关在房间里卧床太多天,她不用照镜子,都能自我感觉到,她的眼神应该是充满幽怨的……
“从早上到现在,你的烧已经不复起了。婆婆说再吃两天的药。”庄爻安慰,“还有你身后的伤,这样安安分分地养着不随便下地乱动,它们确实好得比先前快。姐,不要再着急了。”
阮舒目光落在虚处:“我不着急……我不着急……”
怎么会不着急……
怎么会,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