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絮破涕为笑:
“别再调侃我了,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在钟若絮的手背上轻拍几下,任霜白坐回石凳,眉宇间已开朗了不少。
托着腮,钟若絮道:
“霜白哥,能不能讲讲你师父的事?”
任霜白道:
“你想知道什么?”
钟若絮谨慎的道:
“譬如说,他与人结怨的因由,和谁结怨、以及遭至毒手的经过……”
任霜白仰首向天,音调平缓:
“我师父姓田,叫田渭,渭水的渭,他老人家这一生,只得两个亲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的外甥吴学义;田氏家族本就人丁单薄,师父终身未娶,他仅有的一个姐姐又死得早,因此对这个孤苗子外甥就十分宠爱,大概是自小缺娘管、缺娘疼的关系吧,他这位外甥的品德不怎么高尚,年纪轻轻的便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给师父增添了不少麻烦……”
钟若絮插嘴问:
“这吴学义的爹呢?难不成都不管教?”
任霜白摇头道:
“他爹是口酒瓮,三天里倒要醉两天,平日干泥瓦匠的活,也属打打渔、晒晒网的一类,自己都管不得自己,怎么去管他那野惯了的儿子?何况,在吴学义出事之前的头一年,他已从屋顶上摔下来先送掉了老命。”
钟若絮喃喃的道:
“苦命人家终究是那样的命,挣不脱一个苦字……”
任霜白道:
“也不尽然,但要自己争气,往正路上走,未见得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怕就怕耽沉淫逸,沾染恶习,再若执迷不悟,难以自拔,那就越陷越深,累人累己了!”
钟若絮问道:
“霜白哥,问题约摸就出在这吴学义身上吧?”
任霜白微叹一声:
“真叫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