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落落的分布在那片稍微凹低的盆地里,盆地四周,遍植青竹,窗口的青竹林子形成那么一个不规则的大环,好似“小蜗庄”天然的一堵墙也似,既风雅,又实用,这地方倒别具韵味。
在这片巴掌大的小村子里,“青龙社”的影响力绝对超过了官府的分量,但是,这却并非以暴力形成的,却为“青龙社”素来奉行“锄恶扶弱”“安良济贫”宗旨后的结果,德泽的广被,收到的功效乃是立竿见影的,远胜过威力的肆虐。
燕铁衣和崔厚德一进庄子,那里也不去,即行来到村长的家中。
村长是个四十来岁,黝黑肥胖的中年人,脸上透着那种庄稼人特有的淳泄气息;老实忠厚,粗手大脚,叫人一看,就感觉到十分顺眼,对人满腔子热络,不带半点虚假。
这是一座前后两进的砖瓦房,这样的住宅,在“小蜗庄”来说,业已是首屈一指的了。
村长是那样谦恭,那样荣幸,又那样热切的迎接着燕铁衣与崔厚德的光临,在他们眼中,“青龙社”即是生命的保障,生存的护符,而燕铁衣,则不啻这左近的君王──不,不只是君王,更是集东主、士绅、财阀、善人、大豪于一身的主宰者,他不仅给予这附近百姓们以保护,以支助,更使他们享受到,便在大队官兵屯驻下也不能有的平静及安宁;人,就是这样,你给予人家什么,便能收获到什么,种瓜与种豆,总不会有瓜豆以外的结果。
这一带地方,崔厚德要比燕铁衣熟些,因为他来过许多趟了,自然,都是从河上那座他一时忘记了的石桥过来的。
拧手巾把,倒茶、装烟、端上瓜果碟子,这位胖敦敦的村长吆喝着家人张罗了好一会,方才气喘喘的来到燕铁衣身边,他不敢落坐,垂着一双手侍立于旁,口里直在念道:“真是简慢,可真是简慢,荒村僻野,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侍奉大当家的,叫人打心底起羞惭,大当家可得千万包涵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