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屈归灵道:“我明白,二姑娘,我当然明白,至少,这两件事的发生,我全在现场,而你却不在,二姑娘,光凭臆测及个人的情感趋向为事实论直相,乃是极不正确更近乎荒谬的!”
窒噎了一下,何如霞愤怒了:“屈先生,你在指我胡说?”
屈归灵乏倦的叹息着:“二姑娘,你的年纪已经不能算做小孩子,我指的是什么,你应该明白,时间将会澄清一切,天下事,没有一桩能够永远混淆下去的。”
何如霞的声音从齿缝中迸跳出来,有如一颗一颗冷硬的冰珠子:“我等着瞧,屈先生,我等着瞧!”
屈归灵闭上嘴,闭得好紧好紧;他不但是累、是难受,尤其觉得消沉,草莽风云,血刃江湖,从来不曾有一时像此刻般的悲哀过,假如他没有途经“落月湾”、没有遇上何如霜,虽然难说目前他正何处消遥,至少不会陷在这鬼冷冰清的险地乃是笃定!
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了,天光只那灰苍苍、白茫茫的一片,没有日影、不见明暗,岩窝之外,除了风声浪声,寂静得宛同鬼域,像是“铁桨旗”上卜的凶神恶煞们,突兀间全跳进了海里。
屈归灵自然明白“铁桨旗”的伙计们不可能跳进海里,而外面的情形越是安静,便越发凶险,这证明对方十分沉着,毫不忙乱,不管有没有希望,他们依然定下心来,极其细密的进行着搜寻的工作。
过份的寂寥、过份的冷清,并不是一件好事,它往往给人的精神上带来无比的压力,意识间增加某些莫名其妙的幻觉,百无聊赖,最是单调枯燥,何况半席不到的岩窝面积内,对坐着两个冷脸心悖的伴当,这股子滋味,亦就更不好生受了。
许是憋不住恁般僵凝的气氛吧,何如霞两眼上仰,又冷冰冰地开了口:“屈先生,在你的指挥之下,可已决定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
屈归灵木然道:“总要等天黑以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