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了。
自己拉了一张小圆锦凳坐在燕铁衣的对面,冷凝绮先没有说话,她注视着燕铁衣,但眸瞳中却有些凄苦与茫然──这时的冷凝绮,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淳朴挚真,如此的善良单纯,宛如她根本不是什么“血蒙妩媚”,她只是一个美丽却寻常的少女,一个多愁善感的大姑娘一样。
燕铁衣微微一笑,道:“你很懂得享受生活的情趣,也很会侍候人。”
冷凝绮温柔得几乎有些羞怯意味的道:“是吗?”
燕铁衣目光远眺山色,低沉的道:“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沉默了一会,冷凝绮轻轻的道:“刚才,你已见过家母,那是我的亲生母亲,今年,她老人家才满四十八岁,可是,却憔悴苍老得几如六十许人了……平素我若不在家,都是由一对雇用多年的老仆夫妇侍候。”
燕铁衣关怀的道:“老太太是不是有病?”
点点头,冷凝绮幽幽的道:“有病,那是一种罕见的怪病,也是纠缠了我母亲多年的锢疾,是属于肝脾类的毛病,每到发作痛苦不堪,不能吃,不能睡,两眼模糊,全身浮肿,连一张脸都变成腊黄的了,而且病人体内却又有如火烧炭炙,唇乾舌燥,但喝不了几口水……这病,很折磨人,在我试过好多大夫之后,终于被一位名医诊断出了家母所患的病是一种难医治的肝热毒,这种病,无法断根,且极危险,唯一的消极治疗办法,就是在平时服用大量怯热导毒的药物,而这些药物又不是寻常的那几种,是那位大夫精心配治的几味药材,非常珍贵,价格极昂,每配全一次,都要跑上好些个地方才能办齐,花的钱当然也很可观……”
燕铁衣缄默着,目光却很柔和。
冷凝绮静静的接着道:“家母每隔三天,就要服用一次这种特别调配的汤药,老人家也全是靠了这种药物的支持方才能够苟延残喘下去,否则,只怕早就不堪设想了……我的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