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再,渐渐放晴。
林灵素始又将群众情绪拉回神霄本尊身上,连串“本尊万岁”喝喊不绝于耳,林灵素气势已达冲天之境。
童贯、王黼、蔡京等人终能松口气,总算仍保住林灵素招牌,一切自在计划安排进行中,忒也快哉。
祭坛醮典直至黄昏方自散去。
宋两利孤坐那被阴阳老怪毁去而重整之镜楼。
所有奇形异状宝镜已挂满墙面。
他若非想隐藏手中灵宝阴阳镜,自无心情前往此楼。然既已来此,却无心情再移往它处,这一孤坐即已整下午,脑门显得空虚。
他靠在左墙席地而坐,瞧着对面百镜幻出自己影子,到底何者方是真实,何者却是虚伪?
一直受自己感恩、尊敬的师父,竟然会是虚伪假道士?那世间还有多少是真实者?
他望着镜中人,本尊分身相互跳接,原来人竟可千变万化,真实之外表亦可化成虚伪之幻象,瞧久了、幻久后,终将分不清孰真孰假么?
林灵素突然转变,让他顿失依靠,毕竟两年来,一直以神霄小神童自豪,母亲远在天边照顾不了,阿姨东跳西钻,哪像亲人,唯一像家者即神霄宝殿,然似乎它将毁去而无法再容身。
迷悯中,张虚白终已找来,见及宋两利落寞,方才以为对方变节,看来应是受恩情之累。道:“你觉得失望、空虚?”
宋两利未作答,毕竟感应能力仍强,自知他之到来。
张虚白道:“人生便是酸甜苦辣,修的亦是七情六欲,堪破情关,方能无挂碍。”
宋两利道:“我只是在想,为何一个人可以自我催眠得连自身毫无法术都不自知,而以为自己是大神仙?”他感应出林灵素正是如此。
张虚白道:“也许环境所造成,任谁处于道家第一把交椅,怎肯相信自己一点法术皆不懂。”
宋两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