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成熟了吗?」彼得和尚忍不住还是刺了一句。
「是的。」韦定国坦然说道,随即叹了一口气,「现在族长已经死了,整个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恭喜您,定国叔,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吧?」
韦定国没听出彼得和尚语中带刺,或者彼得和尚没注意到黑暗中韦定国苦笑的表情。总之这位政工干部式的老人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反应,而是甩出了另外一枚炸弹:「事实上,韦势然曾经与我们做过接触,他要求韦家跟他合作——当然,这是在绝密的情况下,只有我和族长知道。」
彼得和尚冷冷道:「族长不同意,而你心动了,所以你就杀了他。我说得没错吧?」
「不,恰恰相反,族长本来有些动心,是我拒绝了。」韦定国平静地回答,丝毫不以为忤,「我不想把韦庄卷进这些已经过时的纷争。现在笔灵不是生活的主旋律,经济发展才是。」
彼得和尚的脑子有些混乱了,他只能勉强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经过争辩,族长勉强同意了我的观点,放弃了与韦势然的合作。但他的那种态度,着实让我觉得古怪,因为当年韦情刚——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事件发生以后,族长对韦势然几乎可以说恨之入骨,现在这种仇恨似乎都消失了。」
「嗯……」
韦定国继续说道:「更奇怪的事情是,就在那次接触之后,族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韦势然动的手脚?」
「没人知道。总之,从那时候起,族长就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发生意外。他早就嘱咐过我,一旦有什么不测,就把你带到这里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彼得和尚摸了摸怀里的砚台和信,这是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这么说来,他似乎确凿地知道了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