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抬进来那些箱子,底下人可都瞧见了,不过一个来参选的姑娘,竟能有这许多箱笼,一抬一抬不住往库里抬。
九月的舅舅在江宁宅里头当差,叶家的东西先一步送了来,数都数不尽,舅舅灌了黄汤便数着手指头:“比着姑娘家的嫁妆那也不差了。”
这么说就得有五六十抬,九月觑一觑石桂的帐子,才刚还想把这事儿告诉她,总归表姑娘只呆半年多,她们多攒下些赏钱来,往后看空院子,再想法子,哪知道她竟还记了仇,干脆闭了口一个字也不告诉她。
第二日天一亮,九月便先起来了,才想张口叫石桂,又咬住了唇,悄没声儿的穿衣起来,拿梳子通着头发,想等六出起来,再叫石桂。
石桂是警醒惯了的,一听见桌椅轻碰迷迷糊糊醒过来,翻身坐起来闭着眼睛穿衣,趿着鞋子打水洗脸,六出的心思她半点不知,
隔壁的之桃瑞香六出素尘也早早起来了,几个小丫头子拿了小竹篮子往院子里去,后院里铺了石子花道,这会儿太阳还没升起来,露水沾湿了鞋底,防着脚下湿滑几个丫头慢慢走过去。
隔得花圃子,便听见读书声,过了木樨香径就是至乐斋后院,听这声音是宋勉在读书,素尘咋了舌头,轻声道:“这是哪一位宋家少爷在读书?”
虽才来了几日,也知道宋家这本帐盘不清,在老太太那儿只听见提起大房子女,可这府里还有二房一家,这才问得一声。
便是晨读,这个时辰也太早了些,宋勉光身来投,除了正经姓宋之外,也没别的依仗,一粥一饭一针一线都出自宋家,除开出人头第,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宋勉在此间读书,往后科举还得回乡,若在读书上不出头,还能赖着宋家不成?越发下了苦功,恨不得悬梁刺骨,日日天不亮就起来,往后院僻静所在读书。
石桂不道长短,点了头:“像是堂少爷在读书。”六出再问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