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极低,低得只有铁手听得到:“来的都是好手。”
铁手压低了声音:“而且还有极厉害的兵器和强大的火力──有些武器,他们要六七个好手才搬得动。”
猛禽脸上居然还带了半个诡笑:“经昨天他们与你一役后,谁都知道若非一流高手和一级武器,还是不要动你的好。”
铁手微笑道:“袭邪也跟你交过手。他也领教过你的厉害。”
猛禽怪眼一翻,在盯着他,像在“瞻仰”一个死人的遗容:“那你还担心什么?”
铁手坦承不讳:“我在担心山上的摇红。”
猛禽的一只手,已开始戴上了手套,“你担心她会求死?”
铁手道:“跟邪魔斗,就得要有比恶魔更长的寿命,也就是一定要保持求生的斗志,才有机会求胜。”
“或者,与邪魔相斗,”猛禽也肃容道,“有时候不妨也变成魔鬼,以邪制邪,跟他们比一比邪,才可以从中击破,以毒攻毒。”
如果她真的够毒,这时候,她那一刀,就应该趁“它”还在崖边荡来荡去的时候,一刀就斫了下去。
只要斫下去,这“恶魔”,就一切都了结了。
但她没有斫出这一刀。
她一直在犹豫。
她始终没斫下手。
“呼”的一声,那“妖怪”终于荡了回崖,带了一身的锈斑、泥尘与血污,比先前更为狞狰可怖。
它还张开了嘴,伸出了厚如青苔滋长的舌头,也不知是笑还是在喘。
可是它对她递上了一样事物:
用它的双手,颤抖着,递给她。
那是花。
鲜红的花,比情人的血还红,比烈士的血还艳,开到了绝楚的一朵红花。
它采了一朵花,竟要送给她。
另一朵花,仍在悬崖边口上,在寒风中,颤颤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