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了起来,武解道:“有这回事么?谁看见我借你银子了?我也说你借了我三千两银子,怎么?今日可有得还?”
梁小悲怒叱:“你们这干负义之徒──”
武解脸色一沉:“怎么?”
其他当家都抄起了兵器。
武解横着眼对张三爸道:“我说呀,三爸,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张三爸长揖道:“谢谢高抬贵手。”说罢便领大家要走。
“慢着。”
武解叱道。
张三爸缓缓回身。
──这叫自取其辱。
他已下决心:如果真情非得已,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武解却不是要打。
“银两我们没有,这儿人倒有一个,他熟沧州地形,或可带你们平安离开也不定。”
张三爸只见座上一少年汉子徐徐起身,长得相貌堂堂,年纪应该甚轻,穿得也甚简朴,但看去仿佛比他年龄要长几岁,而且还有一方之主的尊贵。他那一双手,似乎长得过大了些,摆在那儿都嫌显眼。
“小兄弟是──?”
“我姓铁。”那少年坦诚抱拳,朗然道,“拜见张龙头和各位大侠。”
“你跟我们在一起,不像往日,现在已毫无好处,反而随时被祸,你可想清楚了?”
“我一出道便听过‘天机’的事迹,现在想真的看一看‘天机’的行止。”
“看一看?”谢子咏道,“只怕你看到的尽是我们虎落平阳的惨状吧!”
不幸言中。
──世事往往是吉兆的迟迟未到,而恶症却惟恐来晚。
他们到了“宝马银枪”辛大辛和“神骏金钩”辛大苦的院宅,遭受的是比“止戈帮”更不堪的待遇。
他们一报传了名字,辛氏兄弟立刻跟他们“见了面”。
不是“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