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刀却偏偏娇小秀气,可怜兮兮的。
但这柄可怜的刀,使多少人变成可怜的亡魂,制造了多少可怜的孤儿寡妇!
白愁飞向习炼天笑道:“若论刀法之美,当然以你为最美。”
习炼天淡淡地道:“这当然!”
他的刀法美得像一个梦。
梦是不真实的。
似一道彩虹。
──当你惊梦的时候,这把刀同时已惊走了你的魂魄。
“剩下的,就你最好,他最莫测高深了。”
“你。”是指兆兰容。
她的“阵雨廿八”,是公认的刀法精髓,是刀法中的精品,是刀术中的精心杰作。
没有人能够不承认。
所以以刀法论,兆兰容可以算是最好。
然而,孟空空则最“莫测高深”。
因为他很少出手。
更少出刀。
孟空空的刀法却开辟了刀宗未有的新境,在这一群聚于京师的刀法名家中,俨然是个领袖。
──无人敢向他挑战、与之争锋的领袖。
孟空空在刀法造诣的莫测高深,由此可想而知。
连白愁飞也对他讳莫如深。
不过,白愁飞现在的样子看来却很轻松。
他轻松得不像是正在面对八位敌手。
八位联手一起对付他的敌手。
而似是在品评八幅画:哪幅画得好一些,哪幅意境高一些,哪幅笔法有点不纯熟,哪幅技巧生硬了一些,哪幅有翻空出奇出人意表之笔……他简直没把他的敌人看在眼里。
这也等于说:眼里的八个人,跟八幅画没有什么分别,他才能如此悠游潇洒地评头评足。
但眼前的确是八个人,而不是八幅画。
白愁飞的态度,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