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东的坡面都陷在暗影里,那陰阳明暗的强烈对比,形成了整遍大地的奇异肌理,既诡异又单调。
两人刚才受过沙漠的折磨,目睹这沙粒的汪洋,登时泛起心力交瘁、疲累至极的无奈颓丧感觉。
卓楚暖与凌渡宇对视苦笑后,欲要步下斜坡,不知如何一个失神下竟失去了平衡,一声娇呼,直滚下去。
凌渡宇吓了一跳,忙飞奔而下。
“蓬!”
卓楚媛掉在坡底处,再无力爬起来。
凌渡宇把她扶起来时,卓楚媛骇然道:“那是什么东西?”
凌渡宇循她目光瞧去,只见十多米外有些东西半埋在沙子里,好奇心大起,搀着卓楚暖过去定睛细看,原来是一头死骆驼,驼皮烂可见骨,隐见肿胀了的内脏,那副景象实在令人反胃。
卓楚媛欲拉凌渡宇离开时,却给凌渡宇反手拉着,绕过驼尸。
卓楚媛看清楚是什么时,叹道:“原来是只拖着沙橇的可怜骆驼,不知如何与主人失散了,落得饮恨黄沙的凄惨下场。”
沙橇上的货物早已遗失,只余沙橇半埋沙内,底部的长橇板还装上了滑轮,使沙橇可同时在沙地或石板移动自如,设计颇妙。
凌渡宇卸下两个沉重的背羹,目下身来,挖拨沙子。
卓楚媛皱眉道:“你想当驼儿来拉人家吗?我怎舍得呢?”
凌渡宇微笑道;“快献上你的香吻,今趟我们有救了,你试过沙上行舟吗?”迎着沙漠的呼呼夜风,以营帐扎在削下木条上的临时风帆鼓得满胀的,带动沙橇横越此前仍是令他们望而生畏的荒芜大地。
一阵阵的狂风迅猛地刮来,卓楚媛搂着躁纵风帆的凌渡宇的脖子,秀发随风飘扬,在金黄的月照下,更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这时她凑到凌渡宇耳旁道:“还有多久方才追上庞度呢?”
凌渡宇躁控着沙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