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桑南圃(虽然现在她已经知道他是姓梁,却不知她叫什么名字)这个人了。
不可否认的,对于这个身怀血海深仇的年轻人,自从第一面在迎春坊见到他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对他种下了情因好感,以后的日子,只要一想起他来,也就与日俱增。
直到现在,她非但不恨他、怪他、怨他,却更深深地关怀着他!
矛盾的成因正在于此!
“如果有一天他真向父母明火执杖的动起手来,自己将何以自处?”
“目前何以自处?”
“今后何以自处?”
“父母面前又将何以自处?”
太多太多的问题,一时纷至沓来,深深地困扰着她,使她此刻有一种近乎死的“窒息”感觉!
不知不觉,她又哭了起来。
耳朵里仿佛听见母亲感伤的叹息声,敲门声,似乎她还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她拼命地蹬着两条腿,用力抱着枕头,哭嚷着道:“别理我——别理我——你们谁都别理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就睡着了。
陶氏悄悄地来到了她的床前面。
灯光映照着这个妇人,细细的腰,丰腴的身材,尽管是四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却还是那么年轻,已往的岁月,甚至于没有在她的眼角留下一点点皱纹。
她的皮肤仍然是那么白,头发仍然是黑亮而有光泽。
四十岁在她来说,并不代表女人黄金年华的结束,甚至于用“方兴未艾”这四个字来形容她都不恰当——
而她却像是一朵初沾雨露盛开正浓的玫瑰花——
然而毕竟她已是四十二三的人,而且是身为人母的人了!
她女儿就睡在她眼前——
已经熟睡了,像是春睡的海棠,蜷曲着,又像是尚未开放的一颗花朵,她紧紧抱着枕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