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去。
八双怪眼全向他注目,亭内八只角;每角坐了一人。看来,他必须在亭中间的木桌占一席之地了。
夜幕刚张,他还可以看清八个人的面貌。
五个男的,三个女人。
八个人似乎彼此不相识,也无意大家攀交情。
“好大雨!”他冲入亭,除下雨笠说。
他发现自己是唯一不带行囊的人,八男女都有自己的包裹,更重要的是都有自己的兵刃。
那位坐在东北角本栏上的清瘦老道,就全神贯注地用油石磨剑,剑磨得锋利无比,那块油布上未沾丝毫锈迹,可知老道保养工夫到家。
没有人理会他,似乎他的来到并不受欢迎。
“诸位!”荀文祥友善地看看大家说:“好像船不见了。就算有,天已晚也过不成啦!”
“大河故在对岸。”南面的大腹贾冷冷地道:“他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他会过来的。
喂!你怕死吗?河水太凶猛,生与死的机会是各一半。”
“在下来了,死也要过去。”他笑笑:“大河蛟戴胜水性超绝,船上工夫天下首屈一指,熟悉附近水情,没什么好怕的。
在这儿的私渡知者不多,知道的都是道上亡命。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不会将财神送人龙宫坏了他的金字招牌。”
上游河岸的林子里,钻出一个戴雨笠的人,在三十余步外止步大声道:“你们还在亭子里大眼小眼,准备在亭子过夜吗?
里处有一座破败的废园子,楼房尚未倒塌,可避风雨,你们去不去?大河蛟是不会过来了。”
磨剑的老道哼了一声,高声说:“贫道宁可走回头路,到村子里找地方歇歇,弄些酒菜享受一番,谁愿意到废园子去过夜?”
“回不去了。”荀文祥接口:“两里外那座木桥,已被洪水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