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甚小,旁人无法听清,也没有人敢站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说话。壮年人先是一怔,最后会过意来,先是一喜,接着脸泛忧容,说:“陈师父,万一华山老人来了,查出内情,岂不……”
“傻瓜!你知道个屁。华山老人不会轻易离开华山,即使来了,本镇的人,谁敢胡说八道?如能将这姓吴的小子宰了,当然,万事皆休,宰不了,咱们便将这几个傻蛋杀掉,将尸首送到华山,这叫做借刀杀人。咱们赶一步,先和三爷好好商量商量。”
陈忠阴森森地说。
秋华策马到了十字街中心,游目四顾。在东街,他可以接触到一些友善和兴奋喜悦的眼神,但在西街、北街、南街三条街口,所接触到的目光,却没有一双友善的。
他勒住坐骑,哈哈狂笑道:“哈哈哈哈!偌大的宜禄镇,难道没有一个人敢和浅水牧场相抗么?吴某要食宿的地方,谁敢挺身而出接待吴某?”
四条街口挤了两百多个老少男女,没有一个回答。他哈哈狂笑,策马向镇西驰去,笑完说:“没有人能阻止吴某在此逗留,我不相信宜禄镇会永远罢市,吴某却想永远在贵镇流连,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马儿冲入西街,人群纷纷走避,在蹄声如雷中,他驰出镇西的栅口。
镇西距栅口不足百步,道左巍然耸立着破败的昭仁守。这座建自唐代的名寺,早已成了狐鼠之穴了,庭园生荆棘,楼阁积尘埃,顶上开天窗,朽墙现门户,假使再过三五年无人过问,必将湮没在莽莽荒园之中,目前里面既无僧侣,也没有乞丐寄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座占了广大面积,建有近十栋殿堂的古寺,里面仍然有可避风雨的地方。
他在寺前下马,拴好坐骑独自入寺,费了不少功夫,将一间禅房整理妥当,将坐骑牵入安顿。马包内是行囊,这是走江湖必需的用具,即使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