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便的艾文慈连推带拉拖到堂上跪下,郭大人照例问明身份,指着公案上的杂物问:“南鸣,这些物件是你的?"艾文慈根本看不见案上的东西,说:“小民看不见。请大老爷赐给小民看个明白……”
“啪”一声响,惊堂木第二次暴响,大老爷的叱声惊心动魄:“大胆恶贼,你还敢在公堂放赖?”
完了,不问青红皂白,大胆恶贼四个字,已加在艾文慈头上了。
“刚才原告的控诉,你听清了没有?”大人接着追问。
“回禀大老爷,小民冤枉……”
惊堂第二次暴响,大人怒叫:“人证物证俱在,犯案时当场被擒获,你还敢叫冤枉?该死的东西。”
“小民赶来报信的,怎敢……”
“住口!报信你会伤人?贼骨头不打不招,大刑伺候。拉下去,赏他五十荆条。”
五十荆条谁也吃不消,公人们不由分说,拖曳他下堂,只打了三十余记,饥渴交加,筋疲力尽的艾文慈,便已经半身血污,昏厥了。
冷水将他泼醒,接着是一声比一声冷厉的叱声如山般压下:“从实招来!从实招来!
从……实……招……来……”
最后一声“看夹棍伺候”如天雷狂震,他五内如焚,大叫道:“我……
招……"声落,他再次昏厥。
郭大人先入为主,仅凭姜定远的一面之词,便直觉地认定艾文慈是劫匪,不容分说,便用刑迫供,屈打成招。当然,艾文慈身上所带的救命小玩意,确也令人生疑。
艾文慈本来就受伤甚重,再经大牢的一夜折磨,而且饥渴交加,怎受得了大刑?听说要备夹棍伺候,如果双腿受不了断了胫骨,这辈子岂不完了?
他并不是怕夹棍,而是知道这位县太爷已认定他是劫匪,不取得口供,岂肯罢手?必将有一连串更残忍更痛苦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