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暮春月夜,公孙玉在园中自行练了一遍剑法掌招之后,在房内略为阔坐,觉得百无聊赖,春愁黯黯,意兴清情。遂随手拿了一支玉笛,走到室外假山石后的小亭之内,倚柱吹弄遣愁。
那知一曲既停,心情益发烦闷,公孙玉窃笑自己还是修羽玄门上乘内功之人,怎的灵台方寸之间,渣滓这多?不能做到清净无碍!
蟾华满地树影纵横,抬头一望晴空不满半轮的下弦残月,公孙玉不禁暗想:“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即如桂殿嫦娥,还不是缺多圆少,镜分人恨,眉写天愁,徒为李义山留下了“碧海青天夜夜心”的一句断肠好诗而已。
他心情怔仲,感触来自无端,难排愁绪,随口吟着李重光的菩萨蛮道:“人生愁恨谁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吟声未了,突然亭外的假山顶上,有一个娇朗口音,也自吟道:“王孙莫学多情客,自古多情损少年!”
公孙玉这一惊非同小可,把方才那些难排难遣的无那阔愁,一下都惊人了乌有之乡!因为凭自己内功修为,十文之内,就是飞花坠地,多少也会有点警觉!怎的这吟诗女子,人到了亭外的假山顶上,倘不出声,自己还自毫不知晓!这等轻功、听口音又是一个妙龄女郎,夤夜之间,来此何事?
缓步亭前,只见假山石上,站着一个白衣少女,风扬罗抉,姿态如仙!因系背着月光而立,面容看不真切,公孙玉把心神略定,拘拳含笑说道:“不敢动问这位姑娘劳名,量夜造访,所为何事?”
白衣少女身未见动,却向公孙玉冉冉飞来,双方相距不过一、二丈远,晃眼即到,公孙玉才觉得一阵谈谈幽香人鼻,一人已落在眼前,好美的一位妙龄女郎,环姿艳逸,仪静体闹,一双澄如秋水的妙目,直注公孙玉脸上,轻启樱唇说道:“我叫卞灵筠,公子可是天南三剑元修道长的高足公孙玉么?”
公孙玉此时颇为这卞灵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