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时,他身上穿的道袍,竟是用无数钱大的铜片连缀而成,一层接一层好象鱼鳞似的,所以走起路来,铿锵有声,心中忽然想起铁肩大师说的一人来,连忙也立起来说:“来者莫非川东的铜袍道长吗?弟子柳昭业,常听家师铁肩大师说,道长川东大侠,一枝铁笛,和浑身的锥铜小剑,便是威震江湖的记号,万想不到,会在此地相见,真幸会得很。请上船来容我拜见如何?”
那道人笑道:“柳兄竟是铁肩老前辈的弟子吗?令师虽然见过数面,一向均视如前辈,彼此宗派不同,何必如此客气,此间连日被流寇闹得十室九空,连好好的三餐都不易得,难得绝好江景,你们船上又有酒有肴,正宜一醉,世故便俗,既蒙允我入座,少时还有一个敝友,携得贼中佳酿来,请多备下酒物就行了。”
他说罢哈哈一笑,铿锵连声走上船来,挨着韦飞,面江坐下,看着月色道:“风景不错,只被贼奴闹得天怒人怨,看将起来,真不容我辈再行坐视了。”
说着两只闪电似的眼睛,向左右一扫,又笑道:“在座佳客,都非常人,柳兄能为我一一介绍吗?”
昭业指着韦飞道:“这便是昔日大战杏山独走辽东,威震虏营的铁锥韦飞韦将军。”
韦飞正待起身唱诺,见铜袍道人只略一点头,颇有鄙薄之意,便又咽了下去。
柳昭业又指着孙二公子说:“这便是曾经生擒鞑首皇太极的高阳孙二公子继宪。”
铜袍道人连忙站起来,隔着小几,一伸手,捏着孙二公子的手,注目半晌笑道:“怪道骨格不凡,果然是我道中后起之秀,只可惜人中鸾凤,也不免和我们一样,要混迹江湖了。”
说着,不等昭业介绍,指着云云说:“不用说了,这一定是柳兄的千金,了尘老尼的得意弟子云姑娘了,难怪她说得嘴响,难得,难得,她末了竟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听说老尼姑还收了一个记名徒弟。名叫含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