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那边还有个小池,莲叶亭亭。
此刻海棠、茉莉、石榴之属开得正盛,诧紫嫣红,清芬宜人。
小莲池中数朵白莲挺立水上,香远益清。
她看看外面的花卉,又看看低头刺绣的祝可卿,忽然在心底浮起一阵遐想。
可是她的美梦何其短促,比一现的昙花还凋谢得快,还比镜中花、水底月更不实在。
刻骨幽怨,万斤哀愁中,几片飞花,轻飘飘地飞落水中,水面上散开几圈漪涟,然后,一切都复归于平静。
她随口问道:“你在绣什么?”
“你问我么?”她抬起为:“啊,是老师父的肖像。”
她的声音异常温柔,和吴小琴的冷漠比起来,真是两个极端。
吴小琴想道:“世上有一些人能够容忍一切逆心之事,像她就是这一类能忍受的人,她的丈夫该多么有福气啊,可是,她为什么躲在这寂寞的尼庵,过着孤凄的日子呢?”
吴小琴一面想着,一面移过去,低头一瞧,不觉为之一楞,原来那方绣布虽未完全竣工,但已勾出一位绝色美人拈花微笑的画面。
“是她?白云老师父?”她第一次发出惊讶的声音。
“就是老师父年轻的肖像,听说是一个名叫金长公的人替她画的,那人的名字真怪,是不?”祝可卿答。
吴小琴听这里,心中晒道;“黄山金长公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你哪里知道?”
“我因爱这幅画太美了,所以用心绣好,将来好香花供养。老师父知道了,不但没有反对,还高兴地微笑一下哩!”
吴小琴想道:“她当年定然自负天生丽质,习气却至今未除。”
祝可卿又低下头专心地去完成未了的工作,吴小琴发了一会儿怔,便随意走出房子。
跨过院子,打开角门,敢情外面便是田野,放目望去,远山平芜,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