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景物不殊,门庭依旧。可是我一入一出之际,已经由很有地位的人,变成忍死须臾之辈了,还有那位道兄,多少年精严持戒之功,今日亦迫得开了杀戒,不知须得多少功德与修行,才能赎得今日的孽果。”
李氏女子却也懂得他的感唱,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子。”
无欲禅师慨然道:
“这个罪过,岂是在你身上,其实事到如今,说也无用。我虽是身败名裂,连性命也输掉,但细论起来,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们开始迈步走去,边走边谈。
“我不但得到一位真心相爱的人,而且直到现在,方始从欲海中跳出,仅余一道情网,未能看破而已。”
李氏女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了,咱们谈谈别的吧!现下我们上哪儿去?”
李氏女子很自然地道:“回家去吧!好不好?”
无欲禅师微微一惊,但接着就欣然道:
“好,咱们回家。但愿海陵帮那些小子,别到咱们家里找麻烦。”
李氏女子愁色泛上眉梢,道:“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我知道。”
无欲禅师道:
不用害怕,除非是巩贵带了全帮高手前来,不然的话,我还是可以应付他们。”
说着话,已走到街上。
他们便雇了一辆车,一迳回到居处。
李氏女子先替无欲禅师铺好一张躺椅,让他舒舒服服地靠躺着,面对厅外院子中的花木。
她道:“我用心做一顿晚饭给你尝尝,那是正宗的苏州船菜,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虽然没有多说,可是在态度上,已充分显示她的心情,乃是希望趁这有限的三天期间,尽力体贴服侍这个男人,让他在生命最后的旅程中,获得一点享受。
无欲禅师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