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几次,喉咙里终究发不出声响,只将眼珠子向船舱转了转。
赵禹知他心中牵挂,沉痛道:“放心,我会代你好好照顾芷若妹妹。”
周船夫嘴角翘了翘,溘然长逝。
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的同伴,转眼间变作一具尸体。饶是赵禹心性如何坚毅,眼圈都湿了起来。他探头进船舱,见周子旺的儿子正缩在一堆渔网里,周芷若则昏倒在木板上。她额头上有一片乌青,想是赵禹方才用力过猛将她摔晕了。这倒也好,小姑娘幼年家变,现在父亲又惨死,不知能否接受得了。眼下强敌在后,赵禹委实没有精力安慰她。
退出船舱,赵禹见常遇春喷出一口污血,冲上去一看,只见他面如淡金,呼吸短促,应是内伤又加深了。他接过常遇春手中船桨,从囊中摸出一瓶疗伤药丢过去,让其进船中调息片刻。
常遇春刚才操舟心无旁骛,到退下来才看见周船夫的尸首,他心中一抽想要道一声歉,看见赵禹面色沉静如水,却不敢多说什么。拿着赵禹递来的疗伤药吞了两粒,退到一边打坐调息。
赵禹力贯双臂,耳边只听到船桨用力拍打水面的声响,原本纷乱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小船飞驰,两岸景致快速退出视野。过得片刻,他突然开口道:“你们明教弟子,都是为了自家活命,而罔顾他人性命?”
常遇春沉默良久,才涩声道:“若只老常一人,断不会连累旁人,临死拼上几个鞑子,都算死得其所。只是主公将小公子托付给我,怎样都不能辜负!待小公子脱得险,常遇春甘愿受罚,或一死偿命,或为奴一生,绝无怨言!”
赵禹叹一口气,不再多说,他口中虽怨常遇春,心中却将周船夫的死都归咎己身,若非自己要乘船北上,周船夫也不会牵扯到这桩横祸中。此刻再计较这些,徒乱心境。
“他们又追来了!”
过得片刻,常遇春突然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