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碑事件。因为这是在经济合同上基本平等的谈判。
张之洞十分赞赏,频频夸奖,直到开始阅看资料文件,脸色是由晴转阴。并且越来越沉。虽然他已经痛感商办民营对铁路建设的巨大伤害,但如此触目惊心的情况,却不是他所能全部了解的。
陈文强静静地等着,面对辜鸿铭投来的询问目光,他只苦笑着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许久之后,张之洞拍案而起,忿怒地斥道:“竟是如此顽钝无耻之小人而握路权,结党盘据。欺吞冒滥,一日不斥退,则路政必一日不得整理。其事至为可哀……”
陈文强看了看张之洞,并没有反应,只是等着,等着张之洞表示更有力的支持,给他更有利的条件。
发泄过一通的张之洞看到陈文强的样子,心中也明白过来。知道陈文强或是有了畏难情绪,或是在看他能拿出如何的决心和魄力。涉及到众多官绅。是痛下狠手,还是迁就安抚,陈文强最后能否接手粤汉铁路,显然还取决于此。
“文强,若由你来修路,当从何处着手,当以何法处置?”张之洞说话的措辞中带上了假设,他虽然想支持陈文强,但支持到何种程度,他还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先难后易,当从湖南入手。因湖南绅权最重,铁路公司管理最乱,兼收租股,关系到千万百姓。若不以雷霆之势平息,待恶官劣绅煽惑起愚民,恐怕群情汹涌,民乱难制。”陈文强停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冷酷地说道:“似此等无耻贪鄙之徒,我以为不可迁就姑息,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该抄的抄,不施酷厉手段,不足以震慑宵小,不足以抑制民乱。”
“杀一儆百未尝不可,但要有理有据,否则——”张之洞沉吟着,疑虑着,不肯轻易表态。
“若肯悬崖勒马,我也不介意放他们一马。”陈文强淡淡笑道:“难道大人认为我会滥杀滥捕?可若愚顽不灵,凶悍险诈,大人尚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