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宝久笑道:“您是没到张家地面上,到了您一看便知。这张春八岁就拿着盒子炮打土匪,聪明好学,很多人都服他,是北洋工艺学堂的吴思诚大人的妻弟。张家的蒙学堂,留洋的就有四个,校长顾明是上海顾氏商行的三公子。副校长王自立据说家境也不错,取的妻子是东洋人,两口子都在蒙学堂教书。顾明的夫人是云龙镇米商袁家的四小姐。吴思诚大人的大小姐也在,都是汉口女子学堂读的书。云龙镇一共新建了三家新学堂,除了李家,就数张家的了。”
“喔,这么多洋学生都服这个娃娃?”李文贵也吃了一惊。
辛宝久笑道:“还不止,张家有一个新民商行,管事是袁家的三公子,也是东洋留过学的。张家有榨油厂、酒厂、纺织厂,请了一个搞机械的师傅,是去西洋德国留过学回来的,以前在汉阳枪炮厂做事。对了蒙学堂的老师中有一位兰慧芳小姐,是前襄阳知府兰勋兰大人的千金。和张之洞大人关系不错的德国牧师朱利安牧师曾经教过张春两年时间。”
李文贵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说这些人不会有乱党吧,说起来这些人都是能人,怎么会甘心窝在这个小地方。”
辛宝久摇头道:“这乱党,大多与洋人亲善,但是张春不是,朱利安牧师虽然教过他,但是常常骂他不通教义。还有,他似乎对维新党人梁启超多有批评。”
“喔,怎么说?”
“空谈误国。”辛宝久说了四个字。
李文贵愕然,随即大笑:“这个张春有点意思。”
辛宝久笑道:“张春能聚起这么多人,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吴思诚大人的夫人张氏,您也知道,这张氏很得吴大人净重。吴大人据说是要去接受东北铁路的,前途无量。”
李文贵点头道:“这日俄总算是停战了,俄国人占去的铁路总是要收回来的。只是南方乱党闹得很凶,都是留学东洋的人,你还是小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