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浑身一个激灵。骨碌碌爬起来,穿戴完毕赶到码头,发现500余名腰悬宝刀、肩扛装遂发火枪的江南水师官兵已经顶着刺骨寒风,开出码头关卡,朱道临和几位百户官仍站在码头边上的篝火旁低声交谈。
八名镇守军官连忙跑到朱道临面前,没等他们开口询问,朱道临率先行礼致歉:
“对不起,打扰诸位了!我麾下弟兄前往城西骡马市牵马去了,一个时辰内肯定回来。把马牵上船,我们立刻就走。”
几名镇守军官立即松了口气,唯独其中的中年镇抚官紧张地问道:“朱将军,历来都是骡马行的人或者马贩子把马牵来送到船边的,似乎不需要派出这么多官兵全身披挂,去骡马市牵马吧?”
朱道临如实回答:“既然老哥问起,我也不能瞒着……通州骡马市有那么几个狗仗人势的蠢货要打我朱道临的脸,明知道我急着买马回去装备江南新军。却要从中作梗并口出狂言,不但把马匹价格从每匹45两银子涨到60两银子。还威胁骡马市的同行,不许任何人卖马给我朱道临,扬言说哪怕告到兵部告到朝廷,也要让我朱道临低下脑袋放空回去,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去牵马了。”
众军官惊愕不已,聪敏点儿的立刻联想到昨天听到的传言。知道朱道临所说的某些人,就是背后势力巨大的“万兴昌”商行,当下便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嘿嘿一笑不再询问。
中年镇抚官却吓得脸色都白了,当即严厉质问朱道临:“朱将军这么做。难道不怕引发朝野上下一片声讨吗?就算朱将军不计毁誉,难道朱将军不知道通州就在天子眼皮底下吗?”
朱道临沉下脸来:“请问你贵姓?”
“在下马晋辅,通州水路仓场四品镇抚官!”马晋辅不卑不亢地与朱道临对视。
朱道临点了点头:“马兄与‘万兴昌’是何关系?”
“你……朱将军,就算我马某人与‘万兴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