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湿的站在浴桶里,头上脸上还都在成股的往下滴水。
他这一辈子也是头次经历这么狼狈的事情,本来从浴桶里爬起来的一瞬间都有些恼羞成怒了,尤其还是在褚浔阳面前,当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可是这会儿两个人的目光一碰,看到褚浔阳眼中恼怒戒备的神色他反而是心平气和了起来。
横竖身上已经湿了个透,站在浴桶里说话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他便索性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回了水里,往那桶壁上闲闲一靠,反问道:“要不你以为是谁了?”
褚浔阳瞪着眼睛看他,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这地方也不是太难找嘛!”延陵君的目光从她面上掠过,佯装打量这间屋子,却是不答反问,“走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他问的随意自在,不愠不火。
褚浔阳却是下意识的心虚,本能的回避他的视线,正色道:“你出来了,苏逸怎么办?”
“有映紫在呢,总不会叫他死在牢里的。”延陵君道,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也是着实难受,他烦躁的皱了下眉头,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好。
“你先出来,我让桔红找身衣服来给你!”褚浔阳想了想就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延陵君靠在那里,看了眼系在屏风支架上已经崩断的头发丝,和落在不远的一个盛放杂物的小盒子,嘴角扯了一下,又抬头看见褚浔阳影子映在了披风的背面,这才起身从浴桶里跨出来,粗略的拧了拧袍角和袖口上的水。
走出去,却见褚浔阳正在门口踟蹰。
他笑了笑,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褚浔阳被惊了一跳,回头却见他已经湿漉漉的晃了过来。
随后外面已经有脚步声响起,浅绿匆匆赶了来,低声道:“郡主——”
褚浔阳硬着头皮走过去,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