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是六年驰骋沙场磨练出来的功夫——
长枪一出,绝无活口。
人常说十步杀一人,她现在举步维艰,但却枪枪见血,绝不容情。
这刚烈女子冷酷而森凉的眼神叫人望而生畏,心底发寒。
无数的黄金甲卫衣衫染血倒在她的脚下,她踏着他们尸骨艰难的前进寸许,努力的再接近那小楼更近一步。
后面又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的涌上来,她再出手,用他们的尸骸白骨铺就脚下更远的一步路。
小楼上褚琪炎闭上眼,面无表情的聆听下面的厮杀声,心中默默的在计数。
一二三……一直数下去,数到三百六十七的时候,他眉心一跳,突然毫无征兆的骤然睁眼。
而这一刻被褚浔阳长枪挑中的禁卫却破天荒的只伤了手臂。
“住手!”男子目光微凉,突然冷声一喝,“都住手!”
黄金卫们战战兢兢,虽然停了手,还是不敢放松警惕,紧张戒备着。
褚浔阳也跟着撤了枪,冷冷的抬头看向他:“让我和父亲说几句话,说完之后,我随你处置。”
褚琪炎紧绷着唇角,一语不发。
褚浔阳仰头看着他那张再熟悉不过脸孔,终究不过惨然一笑,竟是突然举臂,将手中长枪亮出。
周围的黄金卫杯弓蛇影,一阵紧张。
下一刻,却见她手指一寸一寸缓缓松开。
铿锵一声,长枪落地。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随之而来的,是小楼上褚琪炎的一声叹息。
“皇上的命令,东宫一干人等,格杀勿论,我可以允你最后的请求,可是——”他说,话到一半突然话锋急转,抬手一指,厉声道:“给我穿了她的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