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琪晖在倒地的时候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怎么会?妹妹和父亲的感情一向深厚,怎么会?她怎么会亲手杀了父亲?
与此同时,围在台下的御林军中也是一片抽气声,人人都握紧手里刀枪,眼神戒备而恐惧——
这个浔阳郡主疯了!
褚浔阳却没管任何人的反应,撤枪之后,突然眯了眯眼,稍稍仰头逆光看向刑台斜对面的一处废旧小楼。
那里光线充足的地方,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隐在阳光里,定定的望着她。
楼上楼下,不过几丈远的距离,但却像是山海永隔。
褚浔阳一直冷毅无情的双眼中突然弥漫上一层浓厚的雾气,目光却尽数投给他身侧五花大绑被两个皇家禁卫押着的中年男子。
“父亲!”褚浔阳呢喃一声,突然有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坠下来。
与此同时,那小楼里突然涌出百余名黄金甲卫,将她从三面团团围住。
“浔阳,你不该来!”小楼上的锦袍男子突然一声叹息,冷峻的面容之下,目光之中更多的似乎掺杂了无奈。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看到那人,褚浔阳脸上冷霜封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化开的裂痕,开口的语气似是调侃,更是嘲讽:“怎么?我让你久等了吗?”
男子的眉头皱了一下,冷硬的语气听起来很有些别扭:“别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愿意听。”
“那我就不说了。”褚浔阳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冷艳的笑容,腕下一个翻转,长枪所向,定定的指着高台之上那雍容华贵的锦袍男子,几个字说的果断而利落,“我来带我父亲走,如果你不能视而不见,那就动手吧!”
话音未落,就是长枪一挑,刺穿当前离她最近那名黄金卫的胸口。
高台之上,褚琪炎面沉如水,负手而立,静默不语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