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夜辜星不负责任地走了,邓雪紧跟着离开。
阿纯愣在原地,良久,缓缓抬头,眼底已是一派清明。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一切都被人不动声色看在眼里,就像落网之鱼,挣扎,煎熬,不顾一切摆脱束缚,却不知,渔夫正笑眯眯看着,只是,看着……
第二天,湘绣是被人抬着出来的,满脸血污,昏迷不醒。
主宅所有下人都看到了,惨白着脸,目露惊惧,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噤若寒蝉。
彬姐混在人群中,捂着嘴,直掉眼泪。
她何尝不知,这是湘绣自作自受,可忆起往日姐妹情深的画面,她又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阿纯站在彬姐旁边,下意识伸手想替她顺气,却被彬姐排斥地躲开。
她收回手,定定看着担架上浑身是血的人,眸光冷淡,悲喜难辨。
下午,湘绣拿着一笔汤药费,被遣送出岛,此生不得再踏足占鳌半步。
随着湘绣的离开,事情仿佛告一段落,日子如常,工作依旧,但有些东西,却慢慢变了。
比如,阿纯和彬姐之间的关系,再比如,下人的态度……
“阿纯,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彬姐坐在沙发上,温柔的目光略显怔忡。
这里,曾是她们三人共同居住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
阿纯没有作声,半晌,“什么时候搬?”
彬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旋即,又被自嘲的情绪掩盖,“阿纯,你真的很聪明……”
一时恍惚,才想起,那天晚上,夫人似乎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可以……”
“不用了。”彬姐打断她,“我一个人住三人间,不合适。”话音一顿,“再说,人都走了,守着房子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