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开开心心的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把这些工作更多的交给了卢植和十三太保,自己得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注解《孟子》。
对于《孟子》这本书的注解,袁树是怀有一种相对矛盾的心态的。
一方面,对于孟子“仁政与王道”的思想,袁树是赞同的。
但是对于孟子思想中浓厚的“法先王”概念,他又是特别不喜欢的。
法先王,就是追求上古三代的传说政治,要按照上古三代传说帝王治理天下的方式来治理天下,这样才能迎来昌盛。
孟子的文章雄浑优美,有一种蓬勃凛然的正气,这和孟子本人的人格修养脱不开关系,这也就构成了《孟子》这本书的底色,仁政与王道也是来自于此,民本思想也是来自于此。
而与此同时,“法先王”也是孟子最大的问题之所在,这一点,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就已经显露无疑。
梁惠王召见孟子,想要向他询问应对秦国、楚国已经近在咫尺的威胁的具体办法,但是孟子只和他说仁义的必要性,对于梁惠王话语中逐利的部分十分鄙视,不屑一顾。
梁惠王问他军事,他用大义来回答,满脑子的多行不义必自毙,甚至还说只要实行仁政,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么就算自家军队用棍棒,也能战胜秦国和楚国的虎狼之师。
这话但凡是个脑袋清楚的人都知道是很无厘头的,木棒怎么能和精良的刀剑相提并论?
而且人家的危机近在眼前,你还说什么仁义道德,等于人家都快病死了,你还让人家慢吞吞的打太极拳强身健体,有意义吗?
所以不仅梁惠王不用孟子,后来孟子去了齐国,齐威王也只是想把孟子当作一个招牌,树立为国家吉祥物,以此招揽更多有实际才能的人才。
说白了,在那个大争之世,大家都患有急症,根本不是打太极拳吃补药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