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忽略这些询问,只认真介绍棉服给众人瞧。
“这些寒衣里面续的是西域棉花,可暖和了,还不刺挠人,小孩儿穿上最是舒适。”
有几位妇人围过来,将冰冷的手伸进衣服袖子里摩挲,不住赞叹:“还真是暖和。”
接着有人问:“这件什么价?用谷子换得多少一件?”
“小童寒衣一百八十钱,大件的二百五十钱。”沈昭回答。
这是成品寒衣的市价,而且这些寒衣里头都续着蚕丝般柔软的棉花,价格太低就显得不珍贵了。
“这么贵呀?我用一石豆菽换一件行吗?”一位妇人攥着一件红色带兜帽棉衣不撒手,她身边跟着一名七八岁男童,因衣着单薄破烂,小脸被冻得青青紫紫,鼻子下还拖着两条黄黄的脓鼻涕。
沈昭扫眼妇人挑来的一担黄豆,摇摇头:“一石太少,要两石才行。”
敦煌粮价低廉,一石豆菽才值六七十钱,连半匹粗布都买不到,更别说成衣了。
自己这个好歹是续上棉的,布料颜色都非常好,怎么都不可能用一石豆子交换。
“两石啊......”妇人开始纠结,望一眼身边小儿,舍不得放下手中寒衣。
这时,有人认出站在沈昭身后的张山月,赶紧打招呼:“呦,这不是沈亭长娘子嘛?你也来赶集啊?”
张山月讪讪回应:“是啊。”
她之所以不与闺女一起售卖寒衣,实在是草集上的熟人太多,到时人家要赊账,乡里乡亲的,自己没办法拒绝。
可即便她不上前,还是有人认出沈昭与沈衡兄妹就是张山月的孩子。
于是有人打起感情牌,围着张山月拉起家常,话里话外都是让她赊账给自家。
张山月索性撂下话:“各位嫂子弟媳,实在对不住,这些寒衣都是我儿从西域客商那里赊来的,如果拿不到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