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给树穿棉衣这个主意,竟然是他自己出的。
他不过是因为好面子,想要在同僚面前显摆显摆,得到他们的夸赞,才想出了这么个荒唐至极的点子。
这哪里是什么反诗啊,这分明就是他仕途的终点,是将他推向万劫不复深渊的罪证!
钱舒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他满心都是绝望,恨不得立刻放声大哭一场,宣泄内心的绝望。
可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哭。
也许还有办法可以补救,要是现在哭出来,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可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看上去十分怪异。
唐望一直在偷偷观察钱舒望的脸色,看到钱舒望如此“愤怒”的模样,心中不禁大为震惊。
他心想,没想到钱县令对陛下竟然如此忠诚!仅仅一首反诗,就能把他气成这副样子。
看来自己在对陛下的忠诚表现上,还差得远呢。
要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反诗的时候,也能露出这么义愤填膺的表情就好了。
这人啊,还真是得活到老学到老。
唐望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在对陛下的忠诚这条路上已经走得够远了,没想到今天才发现,钱县令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那个人。
平日里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原来钱县令和他是一路人。
看来以后得和钱县令好好亲近亲近,把关系搞得更铁一点。
钱舒望此刻是欲哭无泪,满心懊悔。
他现在心里唯一的期盼就是,这首诗不是陛下亲自写的。
要是是张指挥使写的,那也比是陛下写的要好啊。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