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的老鸨已经让人来验过宋微尘,虽瘦弱病恹尚在昏迷,却颇有姿色,且玲珑有致,肤若凝脂,难得仍是完璧之身,算得上天选瘦马。
若来路不惹事端,这样的成色莫说黄金百锭,纵是千锭万锭也使得,怕就怕别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子,招惹了官非得不偿失。
看出老鸨的犹豫,时间紧迫,喜鹊只能打出最后一张底牌。
“她不会说话,而且失去了记忆,不信你可以验。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板不该再有顾虑了吧?”
老鸨闻言再度看向床上昏睡的宋微尘,终是一咬牙下了决断。
“好,五十锭,人留下。”说着一面命人带喜鹊去账房,一面差人来将宋微尘抱到樊楼最上层的房间去。
“慢着,我有一个条件,否则漫说五十锭,就是一百锭,我也要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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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听闻有些急,“什么条件?”她以为喜鹊想反悔,毕竟这种成色确实罕见。
喜鹊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别紧张,我不坐地起价,而是要你在两个时辰内让她接客,如果做不到,人我带走。”
“两个时辰?可若是她这个时间内醒不了呢?”
“老板你糊涂,不省人事不是更好?等她醒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是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你了?那得为你挣多少金子。”
老板一想也在理,而且冬天黑得早,上客也早,两个时辰内给她安排一位贵客,不是难事。
“行,我答应了。”
“老板一诺千金,说定的事我信你,以后要有好成色我再给你带来。但你若与我虚与委蛇,别怪我不客气。”
说起来,这樊楼老鸨形形色色三六九等什么人没见过,但不知为何,她对眼前这个带着黑纱帷帽的女人心底有一丝胆怯,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极端恶意,饶是老鸨这样的人精也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