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此刻正站在二楼窗前,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浅蓝色宽袖衫,带着镶玉抹额,看着那下方的水上轩亭。
以及池水中那些正在清彻见底的池中畅游的鱼儿,挂在一旁的鸟笼内,燕雀轻快的鸣叫,也不能令她心情好转。
自打那日张有道被斩于眼前之后,她就被夫君勒令闭门思过,交出了手中所有的权力。
就这么幽居在自己的院子里边,哪怕是想要出门去散心,都会有人盯着。
自打自己嫁给了杨应龙,成为播州的女主人以来,张氏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这期间,夫君只来过一次,语气、态度之冷淡,至今犹张氏心中酸楚不已。
不就是一个杨氏旁支子弟,难道我与你相濡以沫二十余年,这情份是假的不成?
张氏修长的指甲,无意识地正在抠着那栏杆上的漆面,目光中,满是怨憎。
这个时候,张氏看到了小青此刻正将一位须发斑白,精神抖擞的老者引进了院中,看到老者的那一刻,张氏的双眸一亮。
“伯父?”
。。。
“唉……”
打量着跟前这位韶华渐逝,不复当年温婉灵动模样的侄女张氏,张时照抚了抚那白多黑少的长须发出了一声感慨的叹息。
张氏此刻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讲述着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
张时照默默地听着,良久之后,这才忍不住拍了拍椅子扶手嗔道。
“大侄女,你,你这事,着实办得有些过了。”
“三番五次,意图致杨平安于死地,倘若无人知晓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如今,堂堂播州主母,意图加害杨氏子弟的传闻,已然在整个播州传扬开来。”
张时照这番话,让张氏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