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庞被晨光映得微微发亮。
这种感觉很新奇,像他第一次体验到开车、开船、开飞机、跳伞、滑翔的时候。那没有什么叫人厌恶或者担忧的目的性,仅仅是获得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前世时他也有许多次像这样躺在床上,看另一个人梳妆打扮,但那时他是过客,知道很快会匆匆离去,再也不会相见,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白这会是一个相互陪伴很久的人。
“我也加入剑宗了,桌子上的那些是剑宗一本叫世解集的书里的东西,剑宗有规矩,世解集没法儿给你看,所以给你录了一些出来。”
李无相撩开被子,慢慢穿衣服:“我一会儿要走,要跟剑宗的人一起去教区做点事,曾剑秋也会去。剑宗……像我昨晚跟你说的,教区之外,没人会想惹剑宗。但是——”
薛宝瓶在镜子里看他:“会很凶险吗?”
“小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只是通常来说,利益冲突到一定地步,天底下就没什么不能惹的了。我昨天说我是偶然路过,往后你们也这么说——跟我有些交情,可捆绑并没有太深。而你的本事,是跟然山派学的。”
“你叫陈辛再拿间房子改成一间道观,里面供上太一……对了,我昨晚才想起来,曾剑秋之前给你们画了张像,叫镇上去清江塑太一像了是不是?弄好了没有?”
“本来弄好了,但是镇主派陈小刀去看,他回来说那像塑得不好,像那个造像匠本人的样子,就重新做了,然后我们又往这边搬,那事情就耽误下来了,正好可以按着你画的样子来。”
“嗯。弄好之后就在观里供太一,取名叫……宝相观吧。”他看见薛宝瓶在镜子里愣了愣,又抿嘴笑起来。
“对外说这是然山派驻在金水湾的道观,里面的人叫做掌观,弄了好了道观,又外出云游去了。”
“嗯。你不自己跟陈辛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