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看见妹妹仔端了一碗药坐在床边。
他低声问:“开的中药?”
她用一只手打字给他看:“温补些,更合适你的情况。”
她吹了吹,自己喝了一口,摆了摆手,拇指和食指相捏,放在嘴边,表情表现出苦涩的样子。
(不苦)
她扶起他,倾身过来,拿着勺子喂他,柔软温暖的气息像冬日暴雪时屋内火星偶尔噼啪作响的壁炉,有难言的熟悉感和归属感。
他喝了一口,唐观棋靠他很近,身体在他背后有些微重叠,是他坐不住,纤弱身体就可以立刻接住他的姿势。
明明她都没有接住他的能力。
喝完药,应铎感觉身体微微发热,唐观棋没有和他交流什么,只是扶他睡下。
应铎几乎是试探着入睡,确认应该不会耽误太多事情,才闭眼休息。
他睡着的时候,应铎的助理托麦青送了文件来,是急着要签名的文件。
唐观棋听完麦青陈述,只是回复:“应铎在休息。”
麦青征询她的意见:“那我是等到应生醒,还是……”
唐观棋直接示意:“给我吧。”
麦青将文件递给她,唐观棋抽出文件夹上夹着的钢笔,拔出笔帽,行云流水在文件上签字。
麦青意外。
但又拿出一份:“还有一份是家族办公室的文件,是我们想重整一下生活组,对于每个旁支的监管方面增加人手。”
唐观棋同样接过,扫完一遍,利落签下名字。
麦青接过两份文件,虽然不知道前者她有没有权限签,但都表示:“那就不打扰您了。”
唐观棋颔首。
夜里一点。
应铎醒来,唐观棋还在旁边坐着看书。
他察觉那股眩晕感已经消失,坐起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