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再度紧闭唇齿,脸上有荒诞、有忌惮,有冷然、有凛然,有惊悚、有不信,浓浓的不信!
太子的长篇大论说到中途时,杜相便隐隐察觉到不对,等到图穷匕见,杜相终于确定——
太子动了杀心!
索命言语毫不遮掩,杜相怕了吗?
很少,更多的还是匪夷所思,以及不可置信,他不信太子敢自作主张杀自己!
太子不是天子,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某种程度上讲,这大汉天下,能为所欲为的人里,太子远远排不上号,因为他头上压着天子!
作为储君,礼制不正、才能不具、德行不备、名声不佳等等等等,随便一样受了谏官弹劾,都要惹一身骚。
岂能为所欲为?
况且,他想为所欲为的对象,还是太常,所以杜相嗤问:“殿下莫不是在说笑,殊不知我乃九卿之首?”
话音刚落,对面的刘据当即反问:“太常岂不闻百官之首?”
“殿下以为此处是何地!?”
“太常以为自己如何入的廷尉大狱!?”
“你——”杜相脸色一瞬三变,紧紧盯住太子双眼,可惜对方眼睛里没有丝毫波动,唯有平静,和漠然。
“孤说了借命,就一定要借到。”
杜相放在膝上的拳头紧握,寒意弥漫间,他眼神中首次闪过慌乱,只是稍纵即逝,紧跟着便问:
“吹捧骠骑将军一事里,确有我的参与,可骠骑将军百战百胜,此事说破了天,捅到陛下那儿,也挑不出罪过。”
“仅以役使乐人罪,殿下便要置臣于死地。”
“难了吧?”
先前杜相的话很少,此时却有点多,也有点刻意扯出话题的意思。
刘据见状笑了笑。
他清楚杜相是想拖延时间,正好,刘据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