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庆之靠在躺椅上,把多多放在小腹上,蹙眉问道:“怎地想着问这个?”
朱载坖学着他躺平,觉得很是舒坦,“先生说话说了半截。”
“我并不想在你这个年纪教你这些,不过……天家的孩子,就没几个好鸟。”蒋庆之笑了笑。
朱载坖撇撇嘴。
“这里面涉及到了为人的初衷。”
“初衷?”
“你可以理解为政治抱负,也可以理解为功名心。”
“愿闻其详。”见蒋庆之拿出药烟,朱载坖狗腿的帮他点燃。
蒋庆之深吸一口药烟,缓缓吐出来。
“分析一件事,要先分析当时的背景。河套之地被草原异族占着,那地儿重不重要?重要。”
朱载坖点头。
“那么,彼时大明军队的实力,是否有收复河套的可能?”
这是抽丝剥茧啊!
朱载坖眼前一亮,“表叔且等等。”
他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等他记录完毕后,蒋庆之继续说道:“其实,以当时九边的战绩来看……收复河套,绝无可能。”
“为何?”
朱载坖来之前做过功课,“几代帝王都曾想收复河套……”
“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蒋庆之说道:“曾铣想毕其功于一役,速战速决,却高估了大明军队的实力。”
“表叔的意思……大明军队,无法胜任此事?”
“这些年,边军哗变有多少次,你知道吗?”
朱载坖摇头,“哗变?”
“对。”蒋庆之眯眼看着北方,“士大夫视武人为奴仆,武将视普通将士为奴仆。”
这是一条鄙视链。
“底层将士的日子苦不堪言,恍若奴隶。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这些年,因苛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