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年纪那么小。”婶娘憋了多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哭道:“你半句软话都没有,差点把她逼死。把她折磨出了心脏病,我们微儿小时候,身体多健康啊。”
“瞧瞧你干的都是人事吗?上个月,你当着那个叫靳安的面儿,强了她。你可曾想过,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怎样的羞辱!我都不知道我们微儿是怎么活过来的!她是怎么咬牙走到现在的!”
“你真的有把她当个人吗。”婶娘哭着斥责,“你位高权重,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我真的心疼坏了,就因为她性子倔,你就要把她的倔强棱角磨平吗?要把她的尊严踩进泥泞里吗?踩到最后,你落着什么好了?哪天她撒手人寰,你后悔都没地儿找去!”
“以前,我总觉得微儿跟了你,至少在乱世里寻得一处栖身之地。”婶娘疲惫,“这么多年,我看过来了,欺负人到这个地步,不如死了。我们微儿自幼没吃过苦,跟了你以后,把这世间的苦都吃完了……”
我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听着婶娘絮絮叨叨的哭诉,腹部一轮轮痛感扩大,我沦陷在心脏撕裂的深重遗憾痛苦之中,这撕裂感将我跟纪凌修之间的距离撕出了永远无法修补的裂痕。
隐隐感觉到,被我藏在内心深处的纪凌修,正跨越生与死的距离,连血带肉地从我身体里抽离,硬生生地,血淋淋地被人拽了出去。
于是,我愈发恐惧。
隐隐听见闺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有人若有若无轻轻抚过我脸上的热泪,半梦半醒间,我抱住他的手,将脸藏进他掌心,“纪凌修……”
他身子一僵,默然一瞬,豁然将手从我怀里抽离。没多久,重重甩门声传来。
我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沈家老爷子在家中修改遗嘱时突然暴毙,沈家长子沈秋易顺利坐上家主的位置。
据说,沈老爷子出事前一天,沈秋易曾去军部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