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台前起掣,礼炮当空三响。
总协戎政官、指挥、副参、游佐等官各归所部。
旋而便闻甲胄碰撞铮然作响,各营步卒应炮声三度调哨,行至营盘前。
又有马裹重铠,碾地而过,徒留身后飞扬的漫天乱石与尘土。
金铁交鸣之间,马步交替融汇,眨眼便列阵成型——无论古今,乃至未来数百年,阅兵都是以不同兵种,摆阵列型,依次出场。
“演阵!”
与现代列阵走过不同,马步方阵要在现场操练,旗语、鼓点之指挥,梯次、犄角之列阵,游弋、合围之变阵。
鼓点骤密,战纛擎起。
各营阵步卒持戟,列如铁壁,进退之间几如潮水一般。
精骑突出,自两翼包抄穿行不止,驰骋逡巡,与步阵交相应和,如臂使指。
时而合围,时而分队。
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五十人一队,二百五十人一司,合战营十支,兵马过万,悉数年力精壮,人皆体貌雄伟,莫不武节熟闲。
排头的藤牌、侧翼的刀戈、铁骑的斩马刀、轻骑的长枪,混演狼筅戳杀、镋钯据敌、钩镰扫地,数个营阵铺开。
水银泻地,黑云压城之景象吸摄视线,金铁交击,震天喊杀之声音充斥耳畔。
数以万计的步卒如同墨汁一般,泼在了阅武门外,沉闷而漆黑。
只一股兵煞之气扑面而来。
……
“好军容!方才所演的偃月五花之阵、四方平定之阵,方圆有度,进退如潮,竟渐显虎狼之色!”
“这竟是京营?难以置信!”
“御前演武嘛,面上自然好看些,听闻戚继光以南兵作为骨干,分发各营,立为教师,特意为阅武操练了数月,才好歹让面上能过得去些,至于打仗行不行,怕还是得牵出去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