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公示出来。”
这是顺手的事情。
要是度完田还两眼一抹黑,那不是白度了?
沈鲤此时闻言,只觉意料之中,他入京途中便对此有了心理准备。
不仅如此,他连利弊都已然思虑了好几个来回。
沈鲤沉默片刻,进言道:“陛下,此事恐怕只有一时之功。”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在官场混。
这次度田完了自然好公示,无非就是单把官吏的地产拎出来誊抄一份而已。
问题是,度田不是一得永得,一证永证的事情。
用不了十几年,这些数目必然就失了真。
朱翊钧摇了摇头:“朕知道,所以沈卿这个度田巡抚,事后也不会裁撤。”
“定期巡田,及受理举报。”
举报?
沈鲤愕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都御史温纯。
温纯执掌都察院数年,只一听立刻明白皇帝的未竟之意。
他皱了皱眉头,劝谏道:“陛下,揭露阴私,恐有唆使百姓,挑拨官吏之嫌,实非堂皇正道。”
举报这种事,向来有以下克上的忌讳。
都察院就从来不会受理百姓、同僚的举报,唯一的堂皇路径就是上奏皇帝,下疏彻查。
否则,部院权势之大,几乎无有掣肘,早晚沦为政争的工具。
更何况,这种事必然不乏诬陷之举,哪怕部院能够守身持正、不偏不倚,也不过消耗人力物力而已,平白坏了朝廷风气。
汪宗伊也很快反应过来,出声附和:“陛下,这般行事略显操切,必致风声鹤唳,臣以为,不妨从长计议。”
朱翊钧感受到群臣抵触的情绪,却是陷入沉默。
张嘴欲言,却又咽了回去。
最后,他竟然难得没有解释,只语气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