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瞥了他一天,皱眉道:“怎么,你在担心?”
胡莱如实道:“我担心有追兵。”
“放心。”胡惟庸显然一点不放在心上,甚至含笑道:“京城得乱一些日子,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首先怀疑的就是我们还藏在京城之中,必要在京城之内大家搜索,哪里会想到,老夫早就预备好了密道,更不会想到,这密道直达秦淮河,这秦淮河,也早有人接应。”
“再者,老夫早给你们换好了新的文牒,现在……我们乃是倭国使节的身份,这一路顺水而下,等到了出海口,那儿自然还有大船接应。等到他们察觉到老夫的计划,已是数日之后的事了,而那时,为父与你们,也早已遁入大海。”
“这些年,为父谋划了许多,这些事,不曾告诉第二人,为的就是今日。你还记得你那不知下落的三叔吗?”
胡莱一愣,随即道:“三叔,不是已经死了?”
胡惟庸的脸上透出一抹得意之色,冷笑道:“死了?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实则,老夫早教你三叔,先行下海,又给他挑选了许多的心腹,更让当初备倭卫的指挥们予以他关照,他在那大海深处,早已有了一片家业,聚众数千,财货无数,盛极一时。此番我们不得已,只好去投奔他去,如今他又得了我们的助力和此番带去的财货,这东南的汪洋大海之中,照旧是我胡家的天下。”
胡莱听罢,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那三叔是五年前失踪不见的,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大明还未开国时,就有如此深远的谋划。
他不由得钦佩地看了父亲一眼,却还是露出了惋惜之色,忍不住道:“只是可惜此番入海,再无法回大陆了。”
胡惟庸微笑地看着胡莱道:“这却不然……朱元璋此番必要大加杀伐,且这杀戮一开,从此之后,君臣们相疑,这杀戮就永不会停止了。久而久之,我料定这大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为父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