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中。
这么做可能会促使全国的商界受到东海的影响,在相互作用与竞争下共同成长成熟;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会彻底腐蚀东海既有的商业秩序,让一切退回到矇昧与野蛮的时代。
但是不论结局如何,这个过程是会发生的必然,并不是凭借几个人之力就能改变的。
其实,早在太子刚刚确立之时,雍静就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那日慕府清漪园之宴,慕如烟、朱景深、凤影都不在,邹准为背叛了好友而饮醉痛哭。
夜深,朱荃他们都各自离开。
邹准泪痕未干,脸上泛着醉酒红晕,闭眼躺在露台。
众人脚步声渐远,周围安静了。
“真醉了?”
嗯?她还没走?
邹准眼睛眯开一条缝,见雍静坐在玉几前,似笑非笑悠悠然又饮下一杯。
“醉不了的人最痛苦了,因为——”月光下,雍静的声音与眼神都滤去了白天的躁傲,竟显得幽清孤零,“清醒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他睁开眼,侧过脸去看她。
“那一天总会来的,不论在王座上的人是谁。”
不论她是否扶上了对自己有利的君主,东海与其他地方之间的那座保护的藩篱,早晚会消失。
“东海安逸太久了。那曾是一片古时候由青龙守护的地界。可神灵早就死了。往后的路,我们必须学会自己行走。”
“神灵……早就死了……”邹准低声复述雍静的话。
“天荒地老都不会改变的一个事实是,东海始终与其他地方同处一片陆地。就像古时候——四神永远在同一片陆地上,世世代代地纠缠在一起。”雍静的双眸泛着莲池水光,“这么多年与世隔绝般的特权保护,让我们就好像生长在一个脆弱的水晶球里——那不过是一段虚幻的繁荣。只有亲手去打破它,去面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