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命去拓开这条路的时候,这群人在做什么?
当时,这群人一个个身着缟素,躲在皇后的身后,想将他们二人拖下圣坛,以叛国的名义除去。
“邹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臣僚笑道,“邹大人不会是因为,令尊在东海有关切利益,而内心有所偏颇吧?”
一份地契被当众上呈于太子。
朱景深目光低垂,他根本不用接就知道那是右相前阵子在东海置的土地。这事他知道,也曾在病榻与邹准聊起过。
世袭贵族财产丰厚,右相父女长年在东海生活,在那里置业本是无需置喙的事,却在此时被搬弄出来,用来证明:既然父亲与东海有这样的利益纠葛,在东海商人的贸易特许问题上,邹准理应避嫌。
不但如此。饥饿的群臣若逮到对方的一隙漏洞,必定会咬住不放,直到邹准彻底交出户部的话语权。
紫微殿气氛僵持,邹准望向高远的王座,好友周围的空气依旧宁静深邃。
自己果然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推到了纷争前沿。
世代公卿,优渥的家世几乎都要让他忘了,自己所在的是一个万物正在破碎崩塌的时代。
一代明君并不能代表一个清明的盛世,一尊战神或许只会带来更深重的灾难。
一台庞大的统治机器……
邹准掌理户部多年,自小受父熏陶,一直以来曾那么信仰朝廷这部统治机器。他信它会把这个国家带向光明的未来。
可当他站在这座大殿的中央,被四面八方的污浊吞噬的时候,那信仰之光悬在空中,逐渐地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朦胧。
明明周围都是人,孤独却像黑色的浪潮排山倒海袭来,还有堕入无边深渊的虚无。
到最后,天地间好像只剩一丝微弱的光晕隐约还亮着,在又高又远的,好友的方向。
为何朝廷开放南疆海岸,却只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