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沉下的朱景深,不逊的眸子里又是极具挑衅之意。
不过,朱景深并没有如意料之中兴师问罪,他似乎连出言训斥都懒得做,而是依旧将朱莀当作了空气处理,只对在地上磕头的宦官凉声道:“让他闹,看他敢不敢真烧了这座大殿。”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朱莀站直了身子,眸色如冰,火光在掌中吱吱爆裂。
“闹够了没有。”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慕如烟目光好像有种穿透力,正如她的声音,无悲无喜不疾不徐,冷静中充满沉定的力量,一语定音。
正巧,掌中的火光燃尽,灭了。
朱莀颇感无趣地轻哼一声。
慕如烟轻轻垂下眼眸——不知他这又是要闹哪出——向殿门走去。
遥远的空中不知从哪儿飘来若有若无的乐声……
正准备竖耳辨听,朱莀一个跃步凑上前来,手臂轻轻扶柱挡住她的去路,不紧不慢道:“你这是打算就这身出去?”
被剥夺了一切权柄之后的一身素服,走出宫帷一路回去,简直就好比示众般的羞辱。
慕如烟白了他一眼,用同样不紧不慢的声调懒懒回道:“不是有人送衣服来了么。反正你也不在乎丢不丢脸。”
“你以为我是朱荃呢。”朱莀唇角扬起笑意,嘴上虽不饶人,却已边说边将自己的外套随意扯下。
朱槿红的辰锦随他扬臂在风中浮光掠影,冬阳下一片流金溢彩。
慕如烟猛地意识到什么,正想拒绝,却被朱莀不容分说按住肩头。
回过神来时,浑身已被温暖包裹。
高雅辰锦覆在她身上,如静水流光,雍容典雅。
朱莀微微压低了头,幽沉的声音好似从肺腑深处传来,魅惑的光影隐隐照到他上扬的唇角:“后悔晚了。”
窈窕佳人,一身朱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