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能将反战大声说出来,还不至于让人们质疑太子对国的忠诚。因为众人皆知姚胜曾是大皇子的心腹,也都见证过两皇子间此前在夺嫡过程中有过嫌隙,所以姚胜也不能完全算作太子的人马。
白晏对姚胜改观,还是在他搬入朱景深的府邸之后。
得悉白晏到国都拜见表兄,姚胜第一时间前往请罪。
在此之前,姚胜对于白晏而言,是一个昔日曾带兵围困威逼白府、杀害了吴恒、收买死士伪装成白家人刺杀慕如烟的劣迹斑斑的恶人。
白晏不可能不恨他,可见本应该更恨他的慕如烟也不计前嫌扶植他,朱景深也默许了,他便也愿意尝试理解。
都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这句话在人们口中,常用来蔑称朝堂阴险贪婪的人心私欲。可白晏却隐隐觉得,慕如烟化敌为友的举动,并不能简单用利益来解释。
只是他前来请罪……白晏自认为自己不能代表吴恒,甚至,他也不能代表白家的所有人。
“即便原谅,我也只能代表我自己。”白晏坦诚道。
“末将知道。”姚胜抬起头来,高尖的鼻骨与一双细目刻在他粗粝的脸上,从前望去甚是刻薄,如今看来却显得别有一分坚毅,“我知道自己死不足惜。但我现在还不能死。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一连听他说了好几个死字,白晏缓了缓神,只得点点头。
“不能让世人看到白府与镇西军有联系,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此次前来已是犯禁。”姚胜用力一抱拳,“就此别过。”
白晏看着那硬朗的背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结束了那场短暂仓促的见面,之后,两人便再未见过。
而今宫宴上,姚胜带着部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太子殿下的表弟当成了透明人,又掀起一阵众人对他的不满:仗着军功,如此张狂。
虽然只有白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