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陛下御体,不得不敲打敲打她,”吕皇后对朱景深笑道,“不过,慕如烟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掉杜若也是很有可能的。这点,你比我了解她。”
朱景深垂眸不语。
自从成了太子,向皇后请安也变成日课。对于这个他从小未曾亲近地叫过一声“母后”的人,他却不得不学会与其融洽相处。
而且,这阵子帝王为了平衡太子与各个势力的力量,皇后身后的人被极力地栽植起来。
更何况,他的白家血统在此刻对统领国政是多么的不利。
这一切,都让各方势力在暗处蠢蠢欲动,如同一片搅动着的黑水。
他忽然想到那池被下了毒饵的宫鲤。
“娶个异国王妃,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端起茶盏,话语中带着讥嘲,“你姨母在北国宫廷不就是如此么。”
朱景深默默看皇后悠然品茶,知她指的是今日宴会上他拉住程娇之事,面无波澜道:“父皇御体未安,儿臣暂无心婚事。”
“哐”的一声,吕皇后放下茶盏,里面还散着一丝袅袅热烟。
“你不会以为,”皇后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朱景深,弯眉低笑,缓缓道,“坐上了这个位置,自己的婚事,还能自己决定吧?”
那一池死去的宫鲤……
朱景深与皇后平静对望着,心中想的却是那池惨死的鱼。
待在后宫,一湾精巧的人工小池里便是它们所有的天地。在此多待一日,都会令人窒息,让自己不由害怕,目光会不会也变得日渐狭隘。
所幸有人逃了出去。
“若无他事,儿臣还有政务,先行告退。”朱景深锦衣拂袖,带起一阵清风,径自朝殿门口走去。
“要不是收到慕如烟亲笔的告假信,还以为她死在哪儿了呢,真是教人好生担心了一场。”皇后叫住他的背影,听语气可一点也没有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