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的贵妃,如今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仿佛施在身上的魔法没有了。原来放开了争逐之心的那一刻,就好像放弃生命一样,无际的虚空排山倒海袭来。不过,内心从虚空中慢慢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听母亲方才还向慕如烟道歉,说当初对她说知晓一桩五年前的往事,不过是想拉拢她所以信口胡说的。可是母亲不是……”
“不要再提了。五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容贵妃打断孩子,沉沉望向宫外夕照,静悄悄的光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不要再提了……”容贵妃口中嗫嚅重复着,望着那道长长的光影沉默了许久,轻声自语道,“他都要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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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过:“欠了人的,就要还。”
秋风萧然而下,光影拂尘。
慕如烟送完军队回到城内,走入解语楼。
推开房门,橙花香气淡淡晕染弥漫,清月抬起头来。
她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已经等了许久。
两人四目相对,一样的面无波澜。
“将军那日莫不是说着玩玩的吧?”清月悠悠抬手,将面前的那杯酒斟满,“必须做的事,做完了吗?”
慕如烟默默望着清月。
也是在这间房间,她曾经在救清月时说过:“等我做完我必须做的事,不会太久。如果到那时你还觉得我该死——这条命给你便是。”
这到底是游戏人间的玩笑,还是自我实现的谶言?
“做完了。”慕如烟平静答道。
“那你是以为,我会听你巧舌如簧的辩解?”清月含笑看着桌上的酒杯,“还是觉得,这里面盛的不是剖心刮骨的剧毒?”
慕如烟嘴角淡然上扬。
她走上前去,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往地上利落一洒。
清月冷笑一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