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朱景深知道,即便血本无归,就算倾家荡产,雍家也不会弃那些难民于不顾。
因为十多年前,面对走投无路的敌国难民,他们也曾挺身而出,不惜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庇卫。
朱景深沉下语气:“有什么话,说吧。”
当雍静在莲池边点了他同来流烟阁时,他就看出来了,找男宠什么的只不过是个借口,她是要寻这样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如烟这个人啊,很不坦率。”雍静手拂珠帘慢悠悠笑道,“让她嘴里说个‘爱’字,比登天还难。”
朱景深默默看着她。
“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
朱景深无语。一路过来,可不是要听她说这种无聊的玩笑话。
正当他转身要走,雍静回过身来,认真地望向朱景深:“十几年前的事,不要以为我欠你的,我欠的是如烟。”
屋内清香氤氲,月光打在阁外门帘,照亮两个伫立面对的影。
“她曾几次与我玩笑,要我娶了朱荃。”
与朱景深讶异的双眸相对,雍静继续道:“知道什么意思吗?其实是要我承诺,万一哪天她有事,要雍家保他平安。东海离这里遥远,再如何,也能一时避乱安居于一隅。别看她平时没心没肺笃定自如的样子,心里可一点都不感到安全。”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这句话是对你们所有朱家人说——如烟是雍家倾尽所有都要保的人。”印象中从未见过雍静如此冷冽狠绝的眼神,她一步步逼近朱景深,“我们效忠的从来不是皇帝。从前是固伦公主,现在是慕如烟。这句话我母亲曾与你父亲说过,现在由我来与你说。”
望着他睁大的双眼,雍静目光如炬,继续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若如烟有恙,雍家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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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朱荃回去了,流烟阁被雍静和朱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