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护送他上朝去。
邹准默默望了望府前的马车,一切如常安稳就绪。似乎连马儿都已经习惯了,刺客来袭、被扑灭的日常。朱景深虽然身居深宫,却严密安排了禁军,将得力辅佐的臣僚时时刻刻安全守护。
谁叫他们做的,是让朝廷的大多数人畏惧、并且憎恨的事情?
这烂到根的朝廷,有谁的嘴角没有油脂,手上没有鲜血,有谁不是贪佞?全杀了?那该让这座蹒跚的帝国,如何继续前行?
左相胆小怕事,早就称病避府不出,让朝臣看不出他的立场来。
而今南疆已胜,却同时传来大开海岸、与昔日的蛮敌通商的消息。那些都城中恐惧与痛恨的人心,正在蠢蠢欲动。
慕如烟与她的兵马还没有回来。
都城禁军在每日紧张的守卫中愈发疲弊。况且,本就大多出身自贵族官僚阶层的他们,其中是否也有很多人与朝臣们一样,对监国的皇子与他的集团心怀恐惧与憎恨?
比起自己的安危,邹准更担忧好友的处境——朱景深义无反顾地让自己被孤立。
每日上朝时,邹准在紫微殿中望着低头沉默的乌压压之众,仿佛听到他们从心腹中传来的声音:
原本还以为三殿下如何聪慧,可竟然不是让朝廷去搜刮平民,或者借平民之手去攥夺富商的财富——就像历史上的太多时刻,官吏们会很愿意去配合的——从而为国库获得钱财。他竟然选择毁坏自己统治的根基!这是何等的愚不可及!这个朝廷的叛徒,就坐在那王座上!
邹准心里暗暗埋怨着遥远战场上的慕如烟——他怎能不埋怨她——一次又一次地引导着朱景深去做出自毁的事情。她为了自己心中所追求的——结局几乎注定是虚妄的东西——将朱景深拖入泥沼,那种自私让邹准忿恨不已。
陛下不可能做出开放南疆通商的决定——这只有在她军权大握、同时在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