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深土里,却是被“拯救”的幻象催生而出,险些沦为一场蔓延至全国的血腥恶疫。
一想到此,清月心中充满了悲愤,握紧了匕首,正要抽出向郑洋刺去。
一阵清朗的海风扑面而来,咸咸的空气中,仿佛飘来一个遥远而空灵的声音:“世人常说,冤有头债有主。但其实真正的债主是很难找的。不着急,慢慢找,人生长着呢。”
眼中有水流了下来。握着匕首的手放松了。
船要开了,各个甲板上发出船手准备启航的声音。海风吹皱淡红色的海面,天际的金边在一点点模糊。
郑洋看清月依旧静立在沙岸上,并没有要靠近的样子,神色愈发焦急。
长发随风飘摆,清月望着他,摇了摇头,嘴上一抹悠宁凄丽的微笑:“不了。我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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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战胜的消息已经传到南都,多年来的海盗之患得以终结。可整座都城的上空却隐隐漂浮着一种诡异的欢喜情绪。
邹准一早出府前,神情忧虑地抬头望了望都城上方浑浊的天空。蛛网缠在半空之中,上面的蜘蛛,一动不动,不知是否竟是将自己深深缠困住了。
那么多日子了,陛下仍旧卧床,所有重压都在朱景深一人肩上。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手握屠刀,贪得无厌似地,将国库迅速填满。
朝堂人人噤若寒蝉,惧怕着随时会从头上砍落的铡刀,心中似乎在急切等待着一个答案。
如今南疆已胜,鲜血,是否终于可以停止流淌?
邹准刚出府门,四周狂沙大起,一队蒙面人从空而降,他们一个个举着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恶狠狠扑杀过来。
正当挥舞着的长刀要靠近邹准的时候,另一队高手从暗伏处一涌而出。两队人马砍杀一阵,终是后者占了上风,不一会儿便将蒙面刺客尽数扑灭。
禁军高手们将邹准团团围